八问“屏幕改变命运” 直播教育的作用是否被夸张?
开直播已经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情,作为教育开直播合适吗?12月14日,星期五,禄劝县第一中学,下午放学前,有学生出入校门时,被门卫拦住索要老师批的请假条,一旁墙上的校规显示,对住校生来说这是一座半封闭式学校。
《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近日一篇《这块屏幕可能改变命运》的报道,引发舆论对于该校和“成都七中直播班”的关注。相比于网上声音的此起彼伏,该校似乎没受任何影响,校门口竖立的一块巨大牌子上印着今年分别考取北大清华的两名学生的名字,向外界展示着直播班的“成功”。
“上世纪80年代考了一个清华、一个北大,之后整个禄劝县再没有出现考取北大、清华的学生,直到今年直播班考上了两个。”禄劝县民族实验中学党总支书记曹映芬告诉澎湃新闻。
据其介绍,禄劝县每年从初中毕业生中选出480人,进入8个直播班,由禄劝一中和民族实验学校轮流开设,比如刚毕业的2018届学生在民族实验中学就读,2019届则在禄劝一中,2020届再回民族实验学校,“就像坐庄”。师资方面,则由两校分别派出4个班(两文两理)的任课教师。
成都市教育局提供给澎湃新闻的数据显示,现在,每天近8万名远端学校学生与成都七中同时上课。那么,开一个直播班是否增加了学校和学生的经济负担?直播班的生源构成是否存在不公平的现象?成都七中教师是否让远端教师成为尴尬的“助教”?改变学生命运的是“屏幕”,还是学生自己?直播教育的作用是否被夸张?
1、开直播班要花多少钱?
据禄劝县民族实验中学党总支书记曹映芬介绍,2007年,禄劝县教育局信息科引入了成都七中的网络直播,因为是新生事物,当时教育局没有大力倡导,让该县一中和民族实验中学进行尝试。另有相关人士称,起初需要投入资金,因民族实验中学财力薄弱未能成功引入,当时一个班的投入需要10多万元。曹映芬坦言,当时一个学校一年的办公经费都没这么多。
禄劝一中主管网络办学点的副校长吴飞告诉澎湃新闻,目前每个直播班每年会向成都七中交6—7万元的资源使用费,其中文科班每年6万元,理科班每年7万元,这并不包括设备费用,该费用无需学生承担,全由政府财政支出。
位于广西偏远地区的平果中学2015年引进成都七中直播班。微信公号“看天下微杂志”曾在今年10月20日的报道中提及,“对接一个直播班,每学期的标准收费是7万元”,成都七中东方闻道网校给该校打了折扣,“每年3万元”。当然,直播班开设成本不仅仅是这些。“卫星信号接受设备花费近三十万,又加盖了两间配套厕所和办公室。”平果中学副校长黄都永说。
中国政府采购网显示,甘肃文县第一中学今年6月曾就采购“成都七中网校全日制远程直播教学”项目发布公告,其中提及,文理科各设一班,首届直播资源服务费为“三年28万元”,且包括卫星设备费在内。
云南永善二中则在6月25日通过官方微信发布的直播班招生帖中称,为了给莘莘学子寻求一条成功学习之路,“不惜重金(每年30万元)联手成都七中”组建直播班,计划招生80人,一文一理两个班。
根据江西省宜春市财政局政府采购管理办公室今年8月在网络上公开的一份采购征求意见公示显示,江西省宜春实验中学将开设成都七中网校全日制远程直播教学项目,拟采购直播教学卫星通讯设施设备及三年运维服务,预算金额为20.5万元,费用由政府承担。
2、谁有资格上直播班?
平果中学引进直播班并最终培养出了2018年广西省高考理科状元曾楷徽。现在,曾楷徽入读清华大学已有三个多月,他适应了北京冬季的寒冷,但仍能感受到和同学之间的“差距”。“他们普遍都有出国经历,初、高中都在搞竞赛、科创。”曾楷徽对此有些“羡慕”。
在广西省那个偏远的平果县城,曾楷徽和他的直播班同学们是整个学校的“希望”。据“看天下微杂志”报道,平果中学为留住优质生源,2011年建立初中部,从中选出最优秀的一拨学生组成“小班”,目的是让这部分学生初中毕业后输入本校高中。“全校就这一个直播班,由学校初中部毕业生里挑选出35个成绩最好的组成。”曾楷徽说。
就澎湃新闻接触的多所中学而言,能够进入直播班的学生,成绩均在中上游。上述永善二中在招生帖中称,该校“品优班”(即直播班)的口号是:“给我一个优秀生,还你一个一本生。”该校拟定的招生对象是“应届初中优秀毕业生,(中考成绩)原则上不低于500分”。
位于四川凉山的甘洛二中2012年引进成都七中资源,目前每个年级都有两个直播班。“学生都是经过分班考试进来的,(必须)考虑到基础差的学生不能跟上成都七中的教学速度。”该校一名老师坦言。
作为四川省内的一所普通高中,邛崃二中的生源不算好,录取的学生均多是当地重点高中挑剩下的,即便这样,“能进该校直播班的学生都是(成绩)排前面的”,中考分数一般能达到500分以上。“这跟成都七中学生一般600多分的成绩相比,差距巨大。如果想要跟上成都七中的教学进度,成绩得好、排名得高。”邛崃二中一名负责招生的老师告诉澎湃新闻。
据曹映芬介绍,通过禄劝一中这些年的摸索,从2015年开始,县教育局主导整合优质教育资源,每年录取480名直播班学生,由禄劝一中和民族实验学校轮流教学。曹映芬说,每年除了有条件去昆明就读的排名靠前的250多个学生,禄劝县从剩下的中考生里,按照中考成绩由高到低录取480名。
3、直播班学生如何收费?
直播班成本高昂,会否导致学费高于普通班级,提高学生就读门槛?
邛崃二中上述老师称,该校直播班也有“家境比较贫寒但成绩特别优异”的同学。“现在国家补贴以及助学金都比较高,并且直播班每学期学费和普通班是一样的,280的书本费,加上一些别的收费,总共不到1000元。”
曾楷徽所在的平果中学,每年3万元的直播服务费,平均到每一位同学,每人需要缴纳1000多元学费,这与普通班学生所缴纳的学杂费几乎相当。上述甘洛二中的老师也向澎湃新闻强调,直播班学费合理,“只比普通班高一点”。
为吸引优质生源,有学校对入读学生减免学费、重金奖励。永善二中在招生帖中承诺,2018年中考成绩位居全县前300名的优秀学生就读该校,按不同名次可获3000元~12000元不等的政府奖励,学校对以上学生在高中阶段的学费、住宿费全部减免,并免费提供床上等生活用品。
但学生也需要付出学费以外的成本。四川仁寿新科高中去年开设“网络实验班”(即直播班),其在招生简章中明确,学生需“购买平板电脑一台”。
禄劝一中一名老师告诉澎湃新闻,直播班需要“智能化操作”,学生通过平板电脑答题,或在作业本答题后拍照上传,老师也需要平板电脑批改作业。“人手一个平板电脑,都由自己购买,学生的2000元左右,老师的约2500元。”
禄劝县是国家级贫困县,属于脱贫攻坚的重点地区。据曹映芬介绍,2015年开始,因为脱贫攻坚的需要,禄劝县实行高中三年学费全免的政策,由政府补贴,每个学生每学期补助1200元生活费。
禄劝县2018年政府工作报告显示,禄劝县设立了教育扶贫基金3200万元,实行农村家庭高中阶段学生县内就读“三免一补”政策,2017年就实现了12年免费教育。
曹映芬称,目前使用的网络直播机是3万元一台的高清一体机,政府出资。让学校为难的是,这个投入资金如果由学生家长出,显然不合适,学生家长无法负担如此高额的费用。“如果由政府财政出,外界又会质疑,说这是教育不公,钱都由这480名学生享受了,其余的学生又享受不到,反正就是作难。”曹映芬叹气。
4、成都七中和远端学校如何沟通?
“七中老师负责教学设计,东方闻道网校负责运营。”成都七中参与直播教学的老师张东(化名)向澎湃新闻介绍,具体操作层面,七中老师将教案、作业和试题等提前提供给网校工作人员,网校工作人员负责将上述教学资料编辑美化并提交七中老师确认,确认后由网校工作人员提前一周将上述材料发放给远端老师,远端老师事先配合开展教学计划。
教学前,远端老师还会和七中老师召开线上教研会。而在教学进行过程中,由七中老师负责授课,网校工作人员负责导播——网校办公地点和导播室均设在七中校园内。
张东透露,网校也会单独向七中参与直播的任课教师支付薪水,金额由课时而定,每月数千元不等。此外,网校会邀请授课教师赴远端学校做一些讲座,同样会有每次500~1000元不等的报酬。每年12月,成都七中会举行教育研讨会,网校每年都会大力支持协办,包括人员邀请和办会资金。
每学期每个网班都会有5~8家远端学校的学生代表来七中交换学习一周,体验七中的教学环境;七中老师也会不定期走访数家远端学校,与远端师生交流答疑。日常情况下,远端教师和七中老师通过网校工作人员保持较为密切的交流。
5、偏远学校能否适应成都七中教学?
有声音认为,作为在挑拣生源上占优势的城市名校,其教学要求和教法并不适合偏远地区的普通学校。对此,成都七中一名老师告诉澎湃新闻,成都七中的教育方法虽然主要针对本校学生,但方法背后的理念适用范围是较广的。“具体到教法,远端也能在与本部深入交流之后,较快地适应。”该老师说。
“成都七中老师水平确实会比我们县城的老师要高,他们上课的形式更丰富、知识点讲得更透彻、语言更幽默。”曾楷徽告诉澎湃新闻,但差距并不会太大。“(县里老师)主要是讲课拖泥带水,因为要顾及到班里的所有人都能跟上,对我来说可能就讲得太慢了,而七中老师的速度很适合我。”曾楷徽说,具体情况因人而异,比如其所在直播班原本有35人,到高三时仅剩30人,“其他人跟不上,退出了”。
因此,在曾楷徽看来,直播教育只是对一小部分人有用。“倘若以后出现那种速度没那么快、知识量没那么多、针对普通学生的直播课程,倒不如跟着自己老师上课了。”曾楷徽说,本校老师能够和学生实时互动,根据班级情况调解进度,内容更适合本班学生,而不是强制学生去适应直播速度。
禄劝民族实验中学高二年级直播班学生陈玟元说,高一刚开始时,他很不适应,就像看电视学习一样,面对着白板,课堂内容容量多,知识点更新速度快,稍不注意一下就过去了。
他的同班同学王艺霖称,成都七中的题都比较难,一开始时,成都七中的英语课都是全英语,同步直播的老师英语提问,学生英语回答,“一开始我们听不懂,如果课前不预习的话,根本就跟不上的,现在他们也为了照顾我们,英语课会用中文。”
这种情况催生了禄劝县的同学对成都七中同学的崇拜。王艺霖说,就像崇拜学霸一样,他们私下里对成都七中几个特别的同学都比较关注,“感觉太厉害了,懂的特别多”。
王艺霖也坦言,起初因为课堂没有提问,只能看直播,对一些疑问记下来,在课后向老师提问,私下里动摇过信心,感觉太辛苦想调整班级,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王艺霖的班主任危秀梅告诉澎湃新闻,她所带班级从高一至今有3名学生自愿调到普通班,其中两名是自己感觉跟不上课程要求调整班级。“熬过高一的基本都能适应,到高一下学期就好多了。”危秀梅说。
“网班的质量和效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远端老师的配合和努力,因为传输到远端学校的课程相同,但各个远端学校千差万别,当地老师如何结合网络直播课程开展教学是一个大问题。”张东去年曾前往达州和远端师生交流,远端老师一直向他强调,当地学生学习积极性不高、不主动,所以不能采取与七中相同的放任式教育方法,而要严加管教。
6、远端教师只是前端教师的“助教”?
四川广元八二一中学老师陈珩2017年底曾在《新课程·中学》中发表论文,谈及该校开设直播班14年的体会。
“直播课堂都是七中老师在讲,最多留下后面两分钟给远端老师自行处理。久而久之,一些老师产生了职业倦怠。他们上课前根本不备课,就等着七中老师讲;课后习题不愿深钻,直接给学生发答案。偶尔一节课停电或者断网,甚至手忙脚乱。”陈珩感慨,以至于本来应该是最优秀的学科教师,久而久之,上不来课,丢掉了作为一个老师最基本的东西。
四川省会东县和文中学教师陈向国则在2016年的一篇论文中称,所在学校彼时加入成都七中直播班已有9年。“学生看来,成都七中前端老师才是真正的老师。而和学生朝夕相处的远端老师,只是一个秩序维护者、前端的助手和助教。”陈向国认为,远端老师没有独自的教学时间和教学权威,无法实施情感的熏陶。
中国青年报在报道中提及,直播班引入一些学校时,遇到过老师撕书抗议,“有些老师自感被瞧不起,于是消极应对”。
但事情也有另外一面。“老师们的眼界也高了。”甘洛中学上述老师告诉澎湃新闻,通过七中老师的上课演示,只要自己不偷懒,老师也会有很大进步,“毕竟平台不一样”。
四川邛崃二中在6年前开设直播班后,“本校老师的工作量根本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很多”。该校一名老师介绍,本校老师上课时也站在旁边听直播,或者插空做一些辅导、答疑,课外则要做很多事情:包括给学生讲解没听懂的题,批改成都七中发来的课后作业,拿到成都七中老师发来的课件后,也得提前备课。
该老师称,本校老师带直播班,潜移默化中也受到影响,“会不断学习,改进教学方式”。“我们学校直播班都是一些中青年老师,一来要有经验,二来对电脑操作比较熟悉、对新事物接受得快。”
成都七中老师张东认为,教育有两个层面,一方面是教,另一方面是育。“直播课堂最多只能把教的部分传递给远方,而育的部分更多还是存在于日常师生的互动之中,这部分仍需远端老师来完成。”
“成都七中的高三周六也上课,人家上课我们不可能停下,得完全跟上他们的节奏。我带的2018届直播班,可以说每月只休息1天,一点也不夸张。”曹映芬说,从亲身经历来看,直播班的教师工作量是普通班的一倍多。“仅上课时间来做比较,高中三年网络班比普通班的上课时间多三个月。”
对于直播班,曹映芬称,起初也有教师不理解,但派遣工作后基本也都能接受,因为教师紧缺,直播班教师还会兼任普通班任课老师。
7、“屏幕”能否改变命运?
开设直播班的成都七中东方闻道网校负责人王红接接受中国青年报采访时称,16年来,7.2万名学生跟随成都七中走完了高中三年,其中88人考上了清北,大多数成功考取了本科。
有专家质疑,这究竟是在线教育的功劳,还是国家实施扶贫定向招生计划的功劳?究竟是“在线教育”的成功,还是狠抓“应试教育”的成功?这些尚存疑问。
毕业于四川巴中某农村学校直播班的一名学生说,“成都七中的试题和老师的教导”对处在贫困地区的网校学生考上大学起着“十分大的作用”。“成都七中的老师和同学让我们了解了大城市的魅力和外面世界的多变,很感谢。”
“七中学生很强,比起他们,我们真的很菜,但是,差距在三年中不断缩小,虽然没办法达到持平,但小了太多。”一名毕业于云南禄劝一中直播班、现就读于云南大学的学生称,直播班对他们帮助很大,比如英语课由外教全英文教学,大家刚开始不适应,但习惯后,“听力考试会变得容易”。
部分学生认为,“屏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但在成都七中的老师看来,“改变远端学生的不只是屏幕,更是屏幕那头展现出来的希望”。“每个学生心中都有求知之火,七中能做的是尽力让它发光。网校不仅提高了远端学生的成绩,还为远端和本部的老师打开了交流与进步的窗口,更重要的是,让远端一部分比较迷茫的同学找到方向。”成都七中一名参与直播教学的老师说。
“可以这么说,1982年还是1983年考了一个北大,1988年考了一个清华,这两个考了之后整个禄劝县再没有出现考取清华北大的,最近的就是2018届网络班的两个。”曹映芬说到此处带着自豪感,称就像国家层面的科学家盼望着诺贝尔奖,他们底层的教育者期盼着每年有自己的学生被北大、清华录取。
禄劝一中副校长吴飞称,2018年被北大、清华录取的两名学生被纳入2018年贫困地区的国家专项计划。“被清华大学录取的学生,当年入读该校时,在录取的480人中,属于中间水平。”曹映芬介绍,像已毕业的2018届网2班,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当中,考试总平均分比最好的普通班高出整整150分,实际在当初高一录取时,总平均分高不了这么多。
8、“直播”教育的作用是否被夸张?
“贫困落后地区办学条件、师资力量有限,利用网络技术优势把优质教育资源让贫困地区的学生共享,这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浙江师范大学田家炳教科院院长眭依凡告诉澎湃新闻。
但在他看来,教育还应包括文化影响,而文化要有现场感,直播教育在这方面作用有限。“孩子们能和德才兼备的优秀老师,面对面、近距离地交流沟通,这不可或缺。”眭依凡认为,最终仍要提高所有老师的专业水平以及热爱教育、热爱学生的道德人格。“所有的老师都达到德才兼备的高水平,就不存在教育资源不平衡了。”眭依凡认为,直播教育为部分学生提供了享受优质教育资源的机会,但并不能完全解决教育资源不均衡问题。
“直播课程让更多学生享受优质教育,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从报道的情况来看,也的确提高了学生成绩。”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谈松华称,可在一定范围内进行“直播教育”探索。
同眭依凡一样,谈松华认为,要注意用优质教育资源去培训贫困地区教师,进而影响学生。“如果没有教师水平的提高,仅仅靠学生直接去接受优质教育资源,最终可能只对一部分学习成绩比较好、基础比较好的学生有用,但不会产生大面积影响。”
“通过资源的汇聚来培养清华北大学生,这是很多国内中学的招生噱头,但资源汇聚是不值得倡导的。”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副院长余胜泉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称,公司化运营将输出学校和接受学校在制度上协调了起来,这是“最有意义的”创新点,但教育不均衡的问题非常复杂,这种将“资源汇聚给一部分学生”,实际上非但没有改变教育不均衡,或会造成另一种“不均衡”。
“只培养最优秀的那部分学生,不是解决教育均衡的方式,而是就近入学,能将片区内的学生都培养出来,这才是教育均衡。”在余胜泉看来,真正要实现教育均衡、教育公平,还是要回到政府均衡办学。
余胜泉说,信息技术未来真正运用于教学,关键不是直播,而是把技术作为认知工具,培养学生对知识体系的建构、对知识进行变换,让他了解这个领域的学科,不仅是获得知识,更重要是体验获得知识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了解必备的知识,形成核心素养。
“当然不能否认‘直播班’的益处,只是没有说的那么夸张的效果,更没有解决教育不均衡的问题。”余胜泉称,直播教育只能是传统教育有益的补充,但不可能取代传统教育,或者成为主流的教育形态。“因为人不能光学习知识,还有能力、素养,这都是教育的重要内容。”